过去十年,传统媒体因为数字媒体的崛起而受到威胁。如今,这种威胁正笼罩着处于动荡时期的整个媒体行业。据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(CNN)报道,当地时间 23 日,BuzzFeed、Verizon Media 和 Gannet 三家美国媒体在同一天宣布裁员,涉及员工总数超过 1000 人。
三家裁员幅度都不小
作为美国最大的新闻聚合网站之一,BuzzFeed 此次计划裁减约 15% 的员工,涉及新闻部等多个部门。目前 BuzzFeed 拥有近 1500 名员工,因此约有 220 名员工将离职。
BuzzFeed 首席执行官乔纳 · 佩雷蒂在内部文件中表示,裁员是为了可持续投资和发展,从而使 Buzzfeed 成为市场上的赢家;未来将专注于数字媒体产品,并采取正确的成本结构来运营多元收入模式。
消息传出后,BuzzFeed 的内部工作人员都人心惶惶,一直在为坏消息做准备。而高级编辑们则纷纷飞往纽约办事处,商议裁员名单。" 这将是艰难的一周," BuzzFeed 新闻编辑本 · 史密斯表示。
BuzzFeed 的 " 瘦身计划 " 只是当下媒体行业处境艰难的一个缩影。同一天,美国电信运营商 Verizon 也宣布将削减其媒体部门 7% 的员工,影响近 800 人,该部门由雅虎新闻、美国在线(AOL)及《赫芬顿邮报》等品牌组成。
一些《赫芬顿邮报》的员工已经在社交网站上分享了自己 " 下岗 " 的倒霉故事,其中甚至包括入围 2016 年普利策新闻奖决赛的记者杰森 · 查科斯,以及观点部门主任,后者被告知该部门 " 不再存在 "。
此外,这轮裁员潮同样波及美国传媒巨头甘耐特集团(Gannett)。该集团旗下拥有包括《今日美国》在内的近百种日报和数百种非日报。根据美国波音特传媒研究学院的消息,Gannett 的裁员幅度不小,其中包括一名曾获 1993 年普利策奖的漫画家。
广告收入减少是主因
尽管三家媒体的裁员事件都有各自的原因,但究其根本却是相同的:广告及消费者行为的变化正影响着数字媒体和传统媒体。
近年来,由于脸书和谷歌等科技巨头重新定义了广告行业,许多传媒企业都在为不断减少的广告收入而苦恼。以脸书为例,自 2016 年开始,它将用户生产内容计入算法,从而导致脸书上推介的媒体内容数量有所下降,不再像过去那样可以产生病毒式的传播效应,流量大大减少,媒体不得不寻找新的收入来源。
此外,像 BuzzFeed 这样的数字媒体也受到投资方的压力。据美国企业服务数据库公司 Crunchbase 统计,截至 2016 年的最近一次融资,BuzzFeed 一共融资近 5 亿美元。在经历了数轮规模可观的投资后,投资方急需看到结果。但 BuzzFeed 在 2018 年仅基本实现约 3 亿美元的营收目标,而新闻业务拖累了公司的财务表现。
佩雷蒂在一份题为 " 艰难挑战 " 的备忘录中表示,推动公司盈利和避免再次融资是公司裁员的考量因素。在过去一年中,BuzzFeed 业务以百分比两位数增长,但却并不足以支撑公司取得长远的成功。
不过,也有一些媒体大报,如《纽约时报》,就通过付费墙的方式缓解了广告收入减少所带来的压力。但对一些小型地方媒体来说,不裁员就很难存活。
数字媒体比报业相对稳定
无论是传统媒体还是数字媒体,美国媒体裁员已经是一种普遍现象。
2017 年 11 月,BuzzFeed 裁员近百人;去年又相继经历了两次小规模裁员,并关闭了播客部门。去年 11 月,Vice Media 因增长停滞裁员 15%。去年年初,Vox Media 宣布裁员 50 人。
皮尤研究中心的数据显示,在 2017 年 1 月到 2018 年 4 月间,36% 的美国大报出现了裁员情况,至少有 23% 的高流量数字媒体也是如此。在报社中,发行量越大的媒体更容易出现裁员,甚至不止一轮。例如《纽约时报》,从 2008 年到 2017 年,共进行了 6 次裁员。
整体来看,由于数字媒体新雇用人数更多,因此员工总数比报业更稳定。美国劳工统计局数据显示,从 2014 年到 2017 年,美国报业从业人数从 4.6 万人降至 3.9 万人,下降 15%。数字媒体从业人数变化不大,三年来从 1.1 万人增长至 1.3 万人。
不过,CNN 也指出,数字媒体如今都在挣扎着寻找一个可持续的商业模式,试图打破困局。
佩雷蒂表示,BuzzFeed 已在构想数字媒体相互融合的计划,希望以此与脸书及谷歌的广告业务抗衡。在他看来,如果能和 Group Nine Media、Vice Media、Vox Media 这些 " 做有趣内容 " 的企业合作,或许能取得更好的效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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